回宿舍的路上,臺北突然下起了綿綿細(xì)雨。鍾志銘把外套撐在兩人頭頂,布料隨著他們的步伐輕輕晃動,偶爾摩擦過她的發(fā)絲,帶來一陣微癢的觸感。這件深藍(lán)sE外套有GU淡淡的樟腦味,袖口還沾著些許泥土——八成是從衣柜深處匆匆翻出來的。她注意到他右肩已經(jīng)全Sh,卻固執(zhí)地把乾燥的部分留給她。
「為什麼...要特地來?」在雨聲的掩護下,她終於問出這個盤旋在心底的問題。雨滴打在路邊的機車座墊上,發(fā)出規(guī)律的啪啪聲響。
他的回答輕得幾乎要被雨聲淹沒:「因為上次南部旅行時,你說過...在臺北總覺得很孤單。」頓了頓,又補充道:「那天晚上在民宿屋頂,你以為大家都睡著了?!?br>
心凝猛地停住腳步。那不過是某個夜晚,當(dāng)大家都睡著後,她對著星空隨口說出的一句抱怨。當(dāng)時她數(shù)到第七顆流星時,不小心說漏了心聲:「在臺北三年,還是覺得像個過客...」沒想到隔著睡袋,他居然一直醒著,還把這句話牢牢記在心里。
周六的九份山城被濃霧籠罩,宛如仙境。Sh滑的石階上,鍾志銘自然而然地伸手扶住她的手臂,掌心的溫度穿透薄薄的衣袖傳來。這雙手和她想像中一樣溫暖,指節(jié)分明,指甲修剪得很短,虎口處有一道淺淺的疤痕——八成是修剪花枝時留下的。
「小心,這里的階梯很...」他的話還沒說完,心凝就一腳踩空,整個人跌進他的懷里。鼻尖撞上他肩膀的瞬間,一GU混合著雨水和青草的氣息鉆入鼻腔——那不知是他慣用的洗衣JiNg味道,還是園藝課留在身上的自然氣息。他的心跳透過相貼的x膛傳來,快得有些不尋常。
「哇!」曾曉朋在後方發(fā)出夸張的驚呼征住了,立刻被h小怡摀住了嘴巴。白蓮華則假裝專心拍攝霧中的山景,嘴角卻明顯在上揚。
心凝手忙腳亂地站直身T,卻聽見頭頂傳來壓低的笑聲:「你該不會是故意的吧?」鍾志銘的眼睛在霧氣中閃閃發(fā)亮,像是兩顆被雨水沖刷過的玻璃彈珠。
「誰、誰會做這種事?。 顾鉄猛t,用力甩開他的手往前沖去,卻在轉(zhuǎn)角處意外發(fā)現(xiàn)一株從石縫中頑強鉆出的花。純白的花瓣上滾動著晶瑩的水珠,那種在惡劣環(huán)境中依然傲然綻放的姿態(tài),莫名讓人心頭發(fā)軟。
鍾志銘蹲下身,指尖輕輕觸碰花j:「這是野強花,在這種環(huán)境下還能開花,很了不起吧?」他的聲音溫柔得像是怕驚醒一場美夢,「這種野姜花會分泌特殊物質(zhì)改變土壤酸鹼度,讓自己活得更好。」
她望著他專注的側(cè)臉,突然明白了一件事:自己就像這朵野姜花,而臺北漫長的雨季里,不知從何時開始,已經(jīng)有了一縷為她而存在的yAn光。當(dāng)他小心翼翼地將那朵花別在她耳際時,花瓣擦過臉頰的觸感,讓她想起南部旅行最後一晚,海浪輕撫沙灘的溫柔聲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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