剩下幾十步,龐雨的大旗仍穩(wěn)穩(wěn)的屹立在陣列中。
如果流賊騎兵真的一頭撞進來,龐雨毫不懷疑,只要瞬間就可以擊潰自己的步兵,但他不認為流賊可以做到,因為舒城、浦子口的流賊面對步兵時,都沒有發(fā)動直接的攻擊。
但這支兵馬是羅汝才的,其中有不少所謂的邊軍,不知他們是否也跟其他流賊一樣作戰(zhàn),龐雨額頭上浸出了密集的汗珠。
嘣嘣的弓弦振響,守備營弓手的第一批輕箭離弦而出,幾乎與此同時,流賊的馬兵射出一波輕箭,然后開始減速。
流賊果然還是那樣的套路,龐雨站在前排長長松了一口氣,只要馬兵不沖進來,步兵就能穩(wěn)住陣腳,再逐步后撤。
心頭剛剛一松,隨即又緊繃起來,密密麻麻的箭枝撲面而來,雙方箭枝如飛蝗般在空中交錯而過,龐雨趕緊將面部埋低,他身上有鎖子甲和綿甲,只有面門沒有防護。
周圍嗚嗚的破風聲,接著是叮叮當當?shù)穆曇?,龐雨前胸一陣刺痛,如同被人擊打,一時呼吸都有些困難,接著頭盔上當一聲脆響,帽檐往左邊歪了一下,腦袋稍稍有眩暈的感覺,很快又消失了。
耳中有點而鳴,周圍隊列中接連不斷的噗噗聲,不時有人發(fā)出慘叫,弓手在拼命還擊,弓弦的嗡嗡聲一直沒有斷絕,仿佛有很多人一起在彈棉花。
此時雙方的目標都很大,只要勁道足夠就能射中。步弓在對射中占據(jù)優(yōu)勢,流寇的馬群中接連傳出嘶鳴聲,幾匹馬翻滾在地,后續(xù)的馬兵紛紛避讓,流寇的兩翼早已經(jīng)往外轉(zhuǎn)去,正面隊形停留在五十步外,圍成了一個更大的弧形,不少馬兵開始下馬步射。
幾乎所有的馬兵都有弓箭,連綿不斷的弓箭飛蝗般從對面陣列升起,劃過拋物線密密麻麻的落向河岸。
守備營如同遭遇箭枝組成的暴雨,周圍的地面上插滿箭枝,射遠的弓箭落入清流河里,白色的水花不停翻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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